盛权不理解,“怎么会呢?他们怎么会发现?”

  “如果没发现,他们既然在那里买了地,就不可能不知道那个坟的主人是你的母亲。按照你与季换澜之间的交情,她应该早就给你打电话了。”桑姆说。

  听着他这么解释,盛权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中。

  他原本还想利用季换澜在明云城的势头,顺带着做一些事。

  只等华融垮了,他也就不再需要季换澜了。

  结果却……

  “这事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就最近几天。”

  “很有可能这是詹老报复你的手段。毕竟你差点把那个沈熄弄进监狱里面去。”桑姆叹口气,也觉得这事儿很棘手。

  一旦真的得罪了这三个人,他们的计划可就完全泡汤了。

  过去种种安排,也会付之东流。

  盛权稳住了心神,“不行。我不允许任何人成为我的障碍。”

  “你可不要冲动,玩大了那个詹老头可是真会杀人的。”桑姆警告他。

  盛权睫毛颤了几下。

  詹老的名声他早就知道,那是个根本就不怕死的老头子。

  “那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这么做威胁我吧?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盛权狠狠地一拍桌。

  桑姆沉默了会儿,“他们不是有个孩子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呗。”

  孩子……

  盛权眯起眼睛,瞳仁中渐渐浮现出一层浓郁的阴狠。

  -

  “嗯?詹爷,那您身边也要有人跟着啊。”

  刚刚詹老让老大老二最近二十四小时守在小有有的身边,寸步不离。

  詹老说:“我哪儿也不去,用得着保护吗?”

  但有有会在山上山下的玩耍。

  詹老问:“没听说盛权给季换澜打电话了吧?”

  老大摇摇头:“没听说。”

  那估计就是没打,并且已经知道圈住那块地的人是季换澜了。

  “盛权如果跟桑姆有联络,我估计那个桑姆会挑唆盛权做点什么反咬一口。这孩子是他们两个的心头肉,务必要保护好才行。”

  老大老二应答下来:“明白。詹爷放心就是。”

  说到这个,詹老抬起头来:“我怎么放心?你们两个也真是安逸太久了,身手越来越差劲。”

  对于季摇清意外离世的事情,詹老心中也是有自责的。

  如果当时他们警惕一点儿,也不至于让老猫偷袭到。

  老大老二也想到了这件事,两个人低着头一言不发。

  等詹老让他们离开后,两人默不作声的去院子里一起训起练来。

  是因为他们的保护不力,才导致大小姐失去了唯一的妹妹。

  “好端端的,这两个人怎么还训练起来了?”季换澜下楼时看见大哥二哥在那切磋。

  “老婆,我们有空去看看女儿吧。”沈熄走到她身后来。

  经历过这段时间的事,两人之间的关系也缓和了一些。

  季换澜点点头:“好。”

  两人准备了一些东西,决定第二天就去墓园。

  然而,等第二天两人到墓园时,就发现墓园大门口被挡住了。

  守墓园的人说:“抱歉啊,里面正在修缮绿化,暂时不能进去。”

  季换澜问:“需要多久?”

  “起码要半个多月。”

  两个人只能回去。

  听说这事儿的詹老却陷入了沉默。

  他私底下让老二托人查查是什么人在修缮墓园的绿化。

  他怎么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呢。

  老二的人手脚麻利,下午就传来了消息。

  说是有个企业主动给墓园赞助了钱和树木绿植,希望他们家人长眠的地方环境可以好一点儿。

  “什么企业?”

  “江家。”

  “可我也查了,江家并没有人葬在那个墓园。”老二说。

  “江家跟盛家蛇鼠一窝。”詹老脸色冷了下来:“我还以为他会对有有下手。没想到还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詹爷,现在该怎么办?”

  “那就让他们修呗,反正又不是咱们花钱。我就不信他能修一年。其余的家属难道不会有意见?”

  詹老冷笑,“也就桑姆能出这么个馊主意出来。”

  -

  另一边。

  桑姆与盛权在家里偷偷碰面。

  得知了盛权的做法,桑姆气的差点跳起来:“你这个办法除了激怒他们以外,一丁点的好处都没有!”

  “那个孩子不好抓。一旦失手,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你就想了这么个办法?难道你可以修绿化几年之久吗?还是你能把他们女儿的墓挖了?时间久了,墓园里的其他家属也会有异议。一旦有什么麻烦,就等同于你欠了江家一个人情!”

  桑姆说:“江家那个糟老头子贪得无厌,最是难缠!”

  盛权也后知后觉自己的做法可能不大好,但是事已至此,也不能收手。

  “你要记住,你是想利用他们的。要么就把事情做绝,要么就尽量哄着对方。”

  “不是你让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吗?”

  “我是让你抓那个孩子!”桑姆一生气说话比较直白:“活着的才有用,都进骨灰盒的了,能有多大用处!”

  盛权被桑姆吼了一通,坐下来不吭声了。

  “还有,你太着急了。你是不是惹盛夫人不开心了?你就不怕她发现了你的心思,私底下跟季换澜他们联手整你?”

  盛权抬头:“季换澜怎么可能跟她联手?”

  “怎么就不能?起码盛夫人明面上并没有对他们不利过。”桑姆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扣在了盛权的脑袋上。

  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是啊,他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可他太想出人头地,把那些人踩在烂泥里了!

  他已经等不及了!

  “你必须安静下来,最近什么都不要做。最好去找季换澜他们多说说好话,没准他们还愿意放你一马。”

  桑姆有种自己看错t人的感觉。

  他叹口气,随后赶着夜色离开了。

  盛权注意到桑姆临走前的那个眼神。

  那种失望,不屑的眼神,让盛权内心深处的恨意越发的浓郁。

  这些人总是高高在上,可他们如果不是比较会投胎,单凭努力与智商,他们哪一点比得过自己?!

  秘书这时敲响了门:“盛总,盛夫人找您过去。”

  盛权有些不耐烦:“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