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很肯定,我并没有在梦里,也就是说这敲墙声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的?还是说我已经精神恍惚,出现了幻觉。
敲墙声越来越大,大到我开始担心,这面墙随时都会倒塌。
片刻后,我终于受不了的从工具箱里,拿出了斧头冲向了那面墙!
为什么换了房子,都不放过我,为什么!为什么!
斧头一下一下重重地砸在墙上,我却好像又看到了秦梅的照片,忽然之间挂满了墙面。
这时候门忽然开了,来不及看清是谁,我突然眼前一黑,崩溃的倒在地上。
再醒来的时候,正躺在病床上。
把我送来的人,正是秦梅。
我没想到这么久了,还能再见到她,以至于怀疑自己还在噩梦中,我盯着她白皙的手臂,喉咙缩紧,猝然拉开了距离。
“杜桥,我听说你病了,没想到你病的这么严重。”
“.....”
“当初是我不好,鬼迷心窍,跟了别人,你还愿意原谅我吗?”
有些宕机的大脑在听明白秦梅的话后,瞳孔一点一点的扩大。
“我们还能回到从前么?”
说着她的手扣在了我的手背上,她体寒,总是一年四季手冷,可现在好像比以前更冷了。
我丝毫没有半点犹豫的抽了手,“你我已经结束了,不必再联系了。”
“杜桥,我知道你怪我,但我也是为了你好,我已经联系了你的心理医生,他说或许只有我才能帮助你。”
“帮助我什么,你凭什么帮助我!”
“你是我的什么啊你,还好意思,舔着脸来,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傍的大款吧!”
我完全失态的对着秦梅大喊大叫,接着下床打开了病房的门。
“医药费我会还给你,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秦梅望着我的目光,藏着我读不懂的情绪,似是不忍,又像是怜悯。
这让我更加的恼火,她有什么看不起我的?
我不就是不如她的情郎有钱么,现在没有,又不代表以后就没有,等着瞧吧,老子有钱了,一天换一个女人,也轮不上你!
心态失衡的我,只能在这种报复心理下,找自我安慰。
可惜收效甚微,毕竟她满身的奢侈品还是刺激到了我的痛处,我终于忍不住着手把她推了出去!
“杜桥,你别这样,我是真心悔改,你再给我次机会好不好?”
我没理会,猛地一推,用力的摔门,却被秦梅突然伸出来的手卡在中央,她的手不死心的拉住了我胳膊。
“你不想见我没关系,你想想杜云!”
“……”
我空白的大脑,配上我突然迷茫的目光,整个人都变得迟钝,我手足无措的往后退了几步,对着秦梅摇了摇头。
不想她更近了我一步,压低了声音。
“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你对杜云做的事,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任何人。”
“……”
秦梅的声音明明就在耳边,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都很清晰,我却好像听不懂似的,半天也没回应。
可我的眼泪却刷啦啦的止不住往下流,哭的像个受伤的孩子。
“别怕,别怕,有我在。”
秦梅温柔的抱着我,感受到她的体温如同流水般缓缓地包裹了我的全身,忽然之间有了久违的安心。
那天以后,我俩又一次同居了,她好像又变回了那个既贤惠又美好的秦梅。
每天辛苦的洗衣做饭,待在家里等我下班回家,每个周末还会陪我去看心理医生,事无巨细到,连我每天出门的衣服都会提前帮我打理好。
日子看起来再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直到今天夜里,楼下传来了巡逻车的声音。
我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做过的噩梦,爆发了!
也是在这时,我破天荒的想起了一切。
我爸妈走的早,杜云几乎是我一手养大,与她而言我即是父亲又是哥哥。
也正因为如此,把她娇惯出了好吃懒做的毛病,平日里不出去工作,只知道和我要钱,最终酿成了悲剧。
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那天,我拒绝再给她钱,争执中她的头撞在了柜子上,惊恐未定的我,正想去自首的时候,撞见了买菜回来的秦梅。
秦梅告诉我,自首的话,我这辈子就全完了。
她帮我想了个办法,从那以后我就经常会做有人敲墙的噩梦,只是……到最后甚至有了幻觉和幻听。
只是……
我的梦里从未出现过杜云,幻觉和幻听也和她无关,不然我刚搬来那天因为幻觉看到的照片就应该是杜云的而不是秦梅,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所经历的这些痛苦的根源是秦梅。
因为她的抛弃,我变的孤苦伶仃。
这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杀人难道不比被人绿了更可怕么。
“梅梅,你上次和我说,你前男友得癌症去逝了?”
“对啊,不过我啥时候告诉的你,我咋不记得了,”秦梅起床帮我倒了杯水,递给我,“算了,不纠结了,话说你提他做什么,多晦气。”
秦梅不开心的垂下眸子,“他是罪有应得,他欺骗我感情,说要娶我,结果他有老婆和孩子。”
“还好老天有眼,让他得了癌症!”
秦梅说完,仿佛出了口恶气,转身搂住了我,红扑扑的脸蛋在我怀里蹭来蹭去。
“还是你好,老实本分。”
我想到今天白天无意间在她手机上,翻出来的流产报告单,双眸微微颤了下。
孩子不是我的,可能是那个男人的,他死了,我做了接盘侠。
“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秦梅转过身索吻,见我依然没有反应,担忧的问,“你是不是还是不舒服。”
我没说话,摸了摸她的头。
“明天晚上你不用等我吃饭了,我有个饭局需要应付。”
秦梅撅着嘴开始撒娇,“那你别太晚。”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