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通电话时，秦昭阳说她还不能回来，让她先去公司与其他人一起讨论一下扶持计划，并且人事部发了招聘信息，已经接到了多份简历，秦昭阳也让厉婳代替她去面试。
厉婳给她打电话，就是想确认今天的事，并且她有些担心她。从楼家湾回来的时候，秦昭阳很有冲劲，恨不得马上就把事情给干了。
可是现在她好像被一盆凉水浇熄了一样。
“昭阳姐，你出了什么事吗？是不是因为你去楼家湾的事，跟你老公闹得不太愉快？”
秦昭阳沉默了片刻，然后笑笑，“没有，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了谈，现在我就是有些事情没想明白。过两天我就回去了，你别担心。”
厉婳听她这么说，就知道是真的有事了，但是毕竟是两口子的家事，她不好多问。
她的确有一点急迫，因为她马上要跟虞崇瑾上京州去了，得在他入学之前选好住的地方，还要找个保姆……“对了，昭阳姐，我想找一个保姆，帮我带带孩子。你也知道，过了暑假，虞崇瑾白天就没那么多时间照顾孩子了，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秦昭阳诧异，“你也要去京州啊？”
“对呀。”
秦昭阳失笑，“虞崇瑾去读大学，他还心思当奶爸呀？你在家找个保姆，也能忙得过来了。”
“人类幼崽是由父母共同抚养，这是父母双方的权利，我不能剥夺他的权利，并且，小绵羊也需要父亲。”
秦昭阳微怔。韦思开的事业很忙，几乎从来没有带过他们的孩子，全都是她和保姆操持的，她也想着尽量不让他为家里操心，让他能安心地在外面做事。
可是婳婳却说带孩子是一项权利？
“昭阳姐？”听秦昭阳迟迟不回答，厉婳唤了一声。
秦昭阳回过神来，清清嗓子，道：“哦，保姆是吧？有的，之前带过我儿子的保姆，现在就在我的娘家，她是个很细心稳重的人，我回去的时候把她一起带上吧。你看看合不合适。”
“这样吗，那太好了，你帮我解决了一项大难题，谢谢你，昭阳姐。”
“不客气，过两天见。”
“好的，过两天见。”
厉婳挂了电话，收拾了一番准备去新芽。虞崇瑾还有别的事，不太方便带孩子，送了娘俩去新芽，回来再接她们。
新芽的员工都已经接到了秦昭阳的电话，配合厉婳工作。厉婳开了个会，审视了一遍扶持项目的内容，但发现他们的进程很慢，这都好几天了，还像是什么都没干。在厉婳的追问下，她才知道原来他们手里还有一个项目要及时完成，是抗洪救灾的项目。
是韦思开派助理过来下达的任务。
厉婳皱了眉。
应聘的人员到了，厉婳又去面试。如今工作不好找，新芽开出的工资可观，因此来应聘的人很多。但是厉婳总觉着每个人还差点什么，因此在心里都pass了。
虞崇瑾来接她和小绵羊回家。路上，厉婳有些心不在焉，虞崇瑾在一个红灯前停了下来，看看与小绵羊坐在后面的她，问：“怎么了，一路上不说话？”
厉婳回过神，“我想事情呢。”
“什么事？”
这男人爱听八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于是厉婳将自己心里想的事情说了，“今天我去新芽，里面的人还没有把一带一的扶持计划完全的整理成纲，他们说因为他们还有个项目要马上完成，是昭阳姐的老公派给他们的。并且还不是扶持女性的，是抗洪救灾的。——我不并是说抗洪救灾不好，但是新芽应该是专项性的基金会，她老公这样掺和，我感觉以后做事会绊手绊脚。我想跟昭阳姐说一下，但是他们好像是在吵架，我怕我这么一说，是在火上浇油，挑拨他们的关系。”
厉婳伸头到前面，问他：“你说我该怎么办？”
虞崇瑾转头看她一脸苦恼，扯了扯唇，“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啊？”
“在工作上就要有工作的态度，你跟她是工作上的合作关系，她现在的工作环境达不到你的要求，你自然要提出质疑，就事论事。”虞崇瑾看要转灯了，让厉婳去坐好，“如果他们真这么含含糊糊，估计成不了事，那你可以考虑另起炉灶了。”
厉婳坐回原处。虽然虞崇瑾说得冷情，但是道理是有的。
“唔，还是得跟昭阳姐说一声。”半晌，她说道。
夜里秦昭阳打电话给她关心进度，厉婳就尽可能委婉地将事情告诉了秦昭阳，秦昭阳先是吃惊，而后沉默了许久，但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她等她回来，当面谈这事儿。
隔天，厉婳又去了新芽继续面试，当她面试了两个人后，第三个人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是一位高挑美人，俐落的短发，干练的西装，稳稳的高跟鞋，清爽的香水。看書喇
厉婳正要低头看她的简历，那女子一下子冲了几步，在厉婳面前站定，一脸迷妹，“哇！您是厉女神吗？我是您的粉丝！我实在是太幸运了，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我的女神！”
厉婳扫了一眼她的名字，甘雨。她抬头微笑，“你好。”
甘雨一脸惊喜，鞠了一躬，“您好，我叫甘雨，甘甜的雨水，厉女神，请多多指教！”
“别叫我女神，怪不好意思的。”厉婳道，“请坐吧。”
“不不不，您真的是我的女神！您的那手琵琶，弹得真是太漂亮了！我学过琵琶，才更知道您弹得有多好。”甘雨坐下，露出大大的笑容。
厉婳挑眉，“你说的是我弹的琵琶？”
“对呀！我知道您是木雕大师，但我实在对木雕一窍不通，我成为您的迷妹，就是听了您在网上疯传的琵琶曲，毫不夸张的说，我每日膜拜三遍！”
“早中晚吃饭的时候吗？”新芽的人事经理打趣道。
“正是如此。”甘雨认真地点头。
大家都笑了。
厉婳道了声谢谢，又重新低头看她的简历，这才发现她的简历不简单。她今年三十岁，毕业于京州大学，又去国外名牌大学读了新闻学研究生，回来进入报社当实习记者，跳了两次槽，进了京州一家大型企业，一路坐上公关经理的位置，应当前途不可限量，但是，戛然而止。
人事经理问了甘雨几个常规问题，甘雨都很顺滑地答了。厉婳道：“冒昧问一句，你为什么不在原来的企业干了呢？”
甘雨笑笑，“也没什么，就是想换个工作环境。”
“我们看到你结婚了，你有孩子吗？”人事经理问。
甘雨的笑容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