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问室里，严打和封庆坐在孙林波对面，严打负责讯问，封庆负责记录。
“孙林波，咱们就从徐薇开始吧？”严打说道。
孙林波长舒一口气，说道：“我跟徐薇的关系，在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你们已经知道了，为了彻底了断，我只能杀了她！”
“你杀她只为了跟她断绝来往？”严打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孙林波微微摇了摇头，“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既然我已经选择了自首，那我对你们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其实所有的事都跟一个叫胡青青的女人有关，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她是谁，不过不要紧，可以听我说。”
听到孙林波的话，似乎打消了一些严打心中的疑虑，在整个案件调查的过程中，他也曾怀疑过孙林波，但一番调查之后，他的嫌疑又被排除，如今听到他提起了胡青青，几乎可以做实孙林波的嫌疑，毕竟警方对于胡青青的案子从没有对外公开，即便是报案人陈锦江，他也仅限于知道骸骨，但并不知道骸骨的身份。
“孙林波，既然你提到了胡青青，那咱们就说说这个胡青青吧？你跟她是什么关系？”严打问道。
孙林波面无表情，缓缓开口道：“我和她是在她大学快毕业的时候认识的，她很漂亮，当我第一次见到她，我就深深的爱上了她，我那时候刚刚来到海达工作，没车没房更没有钱，但是她却并没有嫌弃我，跟我一起挤出租屋，一起吃两块钱的炒饭，偶尔能加上一根火腿肠，就已经算是改善生活了。她那个人外表看起来有些冰冷，但我觉得她至少是真心为我付出的。后来，她毕业实习，就从宿舍里搬了出来，我们就开始同居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发现了她的日记，从那本日记上，我知道了她的事，我没有想到，她竟然杀过人！从那一刻开始，我的心就乱了，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日记被我看过，但好几次，我从睡梦中惊醒，她就坐在床上看着我，就那么死死的盯着我。”
“所以你就把她杀了？”严打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孙林波插话问道。
封庆知道，严打这是在控制对方的情绪节奏，这是乔凯私下里教给他的，只有将嫌疑人的节奏控制在自己手里才能从嫌疑人嘴里获取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孙林波吞咽了一下唾沫，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我没有杀她，那是意外！自从看了日记之后，我每天都情绪紧张，再加上她每天晚上的样子，我终于受不了了，有一天下班回来，我们发生了争吵，后来动了手，我就推了她一下，没想到，她的头撞到了茶几上，人就死了。本来我想给她埋了，我又怕被人发现，所以，我就把尸体给分解了，当我看到她的脸，想到了我们曾经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我又不忍心将她随便埋了。我当时租的房子离金宝山公墓不远，我就想着找个别人的墓地，把她放进去，带着内脏和皮肉我担心腐烂发臭会引起别人注意，所以，我就把她的皮肉，内脏都剔了下来，一点点搅碎了之后冲进下水道里了。”
孙林波似乎是想起了那段不堪的回忆，发出阵阵干呕，脸憋得涨成了猪肝色。
严打给他倒了杯水，放到了他面前的小桌板上。
“那这么说，你还会一些屠宰技术了？”严打问道。
孙林波微微一怔，点了点头，“我小时候在农村长大，家里有亲戚是杀猪的，看的多了，也慢慢就会了一点！”
一口喝干了杯里的水，孙林波缓解了很多。
严打走到孙林波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继续说吧！”
“当时我把她的骨头整理好之后，趁着天黑，来到了公墓，找到了一个刚刚封闭不久的墓地，就把里面的骨灰盒拿了出来，把她的骨头放了进去，然后再把墓地恢复原样。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就离开了海达，一直没有回来。直到去年，因为千达集团给的待遇很高，所以，我就从哈市来到了海达。”孙林波说道。
严打在孙林波身旁踱着步子，封庆在电脑上敲着孙林波说的每一个字。
“你说胡青青的日记里写了她杀了人，她杀了谁？怎么杀的？她的日记现在在哪？”严打突然问出一串问题。
孙林波低着头，回道：“她杀了一个孤儿院的孩子，把那孩子扔进了孤儿院的下水井里，因为孤儿院的那个女人，要用她的肾救自己的儿子，那本日记在她死了之后，我就给烧掉了！”
严打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说说徐薇吧！”
“徐薇是我来了海达之后差不多有一年吧，她来公司面试，开始我并没有什么感觉，后来我们俩发生了关系之后，我越来越觉得她跟胡青青很像，尤其是在她拿视频要挟我之后，让我又想起了那段经历。”孙林波回道。看書喇
“说说你对徐薇的作案过程吧？”严打回到座位上，看着孙林波说道。
孙林波拿起小桌板上的纸杯，“能再给我一杯水吗？”br>
严打朝封庆扬了扬下巴，封庆起身给孙林波倒了杯水，严打则抽出一支烟，自顾点燃。
“你来一根吗？”严打拿着烟盒朝孙林波晃了晃。
孙林波摇了摇头，接过封庆递来的水杯，一饮而尽。
“杀徐薇，是在她家里，那天我约了她，她让我去了她的家，我们一起吃了饭，吃晚饭，她去洗澡，我就在她洗澡的时候，在浴缸里割开了她的喉咙，很快她的血就染红了浴缸，我把浴缸里的水放掉，就在浴缸里肢解了她的尸体，我想，既然她和胡青青很像，那就跟她享受一样的结局吧，所以，我也剔下了她的骨头！”孙林波平静的说道。
严打沉思片刻，开口问道：“那你为什么没有把她的皮肉像对胡青青那样碎掉啊？”
孙林波仍不抬头，回道：“因为没有绞肉机，我怕我去买绞肉机会暴露自己，所以没有那样做。我就一天一块，将尸块丢进了小区的污水井里。”
“那徐薇的头呢？还有她的内脏，还有她带纹身的后背，你又是怎么处理的啊？”严打问道。
“那些东西我都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烧掉了，头骨没有烧完，我就给砸碎了！”孙林波回道。
“那你杀人分尸用的所有的工具，你是收起来了，还是丢弃了？”严打问道。
“我收起来了，现在都在我租的一间房子里，地址是东城区港隆南路121号！就在我是的床底下！”孙林波说道。
严打将地址发给了齐继，齐继带着岳朗来到孙林波说的那个地址，果然找到了一些造型各异的刀具。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