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继带着发现的作案工具返回了重案大队，直接交给了法医秦时月。
此时，讯问室里对于孙林波的审讯仍在进行。
“说说徐薇的骸骨吧？你为什么没有将骸骨一起丢弃啊？”严打问道。
孙林波抬头看了一眼严打，又把头低了下去，说道：“我说过，我想让她享受跟胡青青一样的待遇，当年把胡青青埋进别人的墓地，主要是因为我没有钱，现在有钱了，我可以自己买一块墓地，但是我打听了所有的公墓，买可以，但是如果使用的话，必须有死亡证明和火化证明，我也想过如法炮制，但是现在的公墓管理很严格，到处都是监控，风险太大，所以，没办法，我只能把骨头扔了，我那几天去公司以前开发的项目做调研，看到每天早上垃圾车都会清运垃圾，所以我想着就把骨头扔到垃圾箱里，等拉出了城，粉碎填埋，就万事大吉了，最主要的是，那边的热力管网可以让我完全躲避所有的监控，非常的安全！”孙林波说道。
“所以，你是通过热力井躲避的了监控是吗？那徐薇的骸骨你是直接从徐薇的家里带到那垃圾箱那里的吗？”严打问道。
孙林波摇了摇头，“没有，她的骨头一直都在我车的后备箱里放着，每天就那样跟着我上班，下班，直到我发现那个垃圾箱之后，当天夜里我就将骨头扔到了垃圾箱里。”
“你杀了徐薇之后，应该就是杨春苗和冯朵朵了吧？我们从谁开始呢？按照他们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杨春苗吧？”严打看着孙林波问道。
“杨春苗其实她对我来说，算是个意外！”孙林波说道。
“意外？为什么？”严打不解的问道。
孙林波顿了顿，开口道：“自从帮徐薇搞这个直播的事，我没事就关注一些网络直播，第一次看见杨春苗直播的时候，我当时吓了一跳，她当时戴着那种盖着眼睛位置的面具，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就是徐薇戴着面具，我就给他刷礼物，得到了她的联系方式。”
严打突然打断了他，“等一下，你说你刷礼物，你用的账号是怎么来的？”
孙林波又是一怔，回道：“那是我在业主资料里找到的一张郭伟强的身份证复印件，我又用那个身份证搞了一张银行卡！就用这些注册的账号，一开始是用来给徐薇刷礼物的，后来就一直用着。”
“那你取得杨春苗的联系方式之后呢？又发生了什么？”严打继续问道。
“取得联系方式之后，那个叫杨春苗的就联系我，说可以私下见面，代价是五万块钱。我给她转了五万块钱，她就给我发来了地址。我在网上搞了点药，带着药就去了她发给我的地址。我们见面之后，我找了个机会，在她的水杯里下了药，她昏睡过去之后，我把她的面具摘了，看到了她脸上的胎记，而且，我也确认她和徐薇没有任何关系，其实一开始我是打算放过她的，我都准备走了，后来我想到，她见过我了，我怕她会找我麻烦，所以，我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想把她带走，但是那天是跨年夜，楼下人多，我担心被人发现，我看那栋楼里没有监控，所以就把她运上了顶楼，伪造成了她跳楼自杀。”孙林波说道。
严打听到孙林波的话，不禁有些愤怒。
“孙林波，你既然都已经确定她不是徐薇，跟徐薇也没什么关系，那为什么还要杀她？只是担心她会举报你？”严打怒斥道。
“没错，她毕竟见过我的脸，如果她醒过来，就有可能在海达找到我，万一她纠缠起来，再把徐薇的事挖出来？我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管这种可能性大还是小，哪怕只有一丝丝的可能，都不可以！”孙林波有些歇斯底里，脖子上爆出了青筋。
“别激动，别激动，我能理解，咱们继续说，杨春苗死了之后，你又盯上了冯朵朵是吗？”严打问道。
孙林波微微摇头，冷冷的说道：“这一点你猜错了，其实冯朵朵是在杨春苗之前，只不过她那时候并没有死！”
“没有死？什么意思？说清楚点！”严打面色一沉问道。
“我刷到冯朵朵的直播是在杀了徐薇之后，她真的和胡青青太像了，但她比胡青青更热情，可以说，她集合了胡青青所有的优点，却又规避了胡青青身上所有的缺点，当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甚至我一度都忘记了胡青青的存在，我给她刷礼物，刷很多很多的礼物，终于，她给了我联系方式。我也就开始了我的计划。但冯朵朵这个人太谨慎了，她每次约我见面都是在酒店里，在那里我如果动手的话，不好脱身，也不好处理尸体，即便是我能离开现场，很快也会被查到。我只能一点点让她放松警惕，放长线。终于，我们一点点熟络之后，她答应跟我去外地度假。我带她去了阳山的温泉度假村，其实第一天我就想要动手，可是她的老板马爱萍每天都会找她，时不时的就发个视频通话，如果突然让她失联的话，我怕马爱萍会有所怀疑，所以，我就带着冯朵朵玩了好几天，每天我都在做她的思想工作，让她离开马爱萍，不要继续留在那受马爱萍的剥削，起初她没什么反应，后来一点点她也就动心了，再加上我答应要娶她，满足她想要的有足够物质保证的生活，就这样，我们在阳山待了好多天，在她直播宣布退出之后，那天夜里，我就给她下了点药，之后将她偷偷的带回了海达，我没有立即杀了她，其实说实话，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让我越来越不想杀她，我想像养一只小鸟一样，把她养在笼子里，跟胡青青比起来，她胖了点，所以，我要让她瘦下来，我不给她吃饭，每天给她挂水，输营养液，我要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变成胡青青的样子！”孙林波双眼发直，似乎他所说的那些景象此刻就在他眼前。br>
严打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孙林波，不由得怒火中烧，但他已经是自首的犯罪嫌疑人，尽管严打满心怒气，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笔录，固定证据链条，移送检察！
“那你为什么最后还是把她杀了？而且还那么残忍的将她切成了片？”严打强忍心头怒火问道。
“没有为什么，是我不小心，没有照顾好她，让她死了，对于我来说，她是一件艺术品，我不能让别人再看到她，她只能是属于我的一件艺术品！”孙林波的声音透着蚀骨般的寒意。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