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物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在楼道里响起,高跟鞋踩在地上声控灯应声而亮,昏黄的灯下两人激情亲吻着,男人的手从女人纤细的腰间不断下滑,在顺着裙边探进去的时候被女人一把按住。
“我开门。”女人气喘吁吁道。
打开门臭气铺面,男人不禁皱眉,“什么味?”
女人却不以为意,拉着男人进屋然后急不可耐的亲了上去,并拉着男人的手按在自己身上。
女人投怀送抱男人也不再在意气味。
不知怎么男人总觉得丝丝冷意不断袭来,屋内像是有无数只眼睛盯着自己一般,他推开桃凝,声音发虚,“你有没有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
女人冷笑一声,“可能是我那个赔钱儿子吧,不知道又躲哪个犄角旮旯里偷窥呢。”
“你都有儿子了?”男人皱眉尖叫。
桃凝冷哼,“约.炮而已,你管我有没有儿子。”
男人猛的将女人推开,语气嫌弃,“浪费老子时间,老子要找雏儿,不是生过孩子的松.货。”
桃凝崴了一下勉强站稳身子,在人没反应过来时抬手抽了男人一巴掌,“嘴给我放干净点,给你脸了你以为是在侮辱谁。”
男人登时怒红了眼,“你个婊.子敢打我?”
说罢胳膊高高扬起,还没等落下双膝突然一软,直直跪了下去,紧接着从屋内各处走出来七八个人高马大力量爆棚的黑衣人,其中一人将男人死死的按在地上。
男人不可置信的看向桃凝,“你要杀了我?”
桃凝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是难以置信,家里什么时候藏了这么多人,又是干什么的?
客厅灯突然亮起,桃凝就看一个西装革履满眸阴沉的男人朝她走来。
“哥……”桃凝喃喃。
桃渊深深的看了桃凝一眼,吩咐道,“绑了关起来。”
话音刚落就大步夸出门,深邃的眼底满是失望。
时年一直在昏迷中,听副手复述说长时间未进食导致的昏迷、低血糖,脑损伤严重,近几个月可能会出现认识障碍、失语等一系列不良症状。
“老板,这小孩儿胸骨还有骨裂现象。”副手语气愤恨,“这他妈忒不……”
想到造成这些后果的是谁,副手艰难咽下后面的话,握着拳头站在一侧不说话了。
桃渊眼神冷冽,下颌线紧绷着,显而易见怒火翻涌,“那男的资料查的怎么样了”
“已经调过来了,跟二小姐离婚后时隋一直跟着金源地产老总金源,现居住在金源名下的一处房产里,是金源一众情人中最受宠的。”
桃渊顿住步子,皱眉扭头,“男人?”
“是的。”
“找人抓了他。”桃渊沉声,走了两步又停下,“金源也给我绑了。”
“好。”
进了病房桃渊挥了挥手两位护工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桃渊抬步上前,小孩儿面部消瘦,因长时间不见阳光皮肤呈现近乎透明的病态白,最小号的病服穿在身上都显得空荡,漏出来的一小截手腕更是纤细的仿佛轻轻一碰就要断掉一般。
桃渊拉过椅子坐在床边,轻摸了摸时年的发顶,眼底的心疼溢出眼眶,真是作孽啊。
如若不是亲眼看到妹妹变成那副样子,桃渊怎么都不会相信桃凝会虐待孩子。
“老板,夫人来电话了。”病房门被打开,副手递过手机道。
“喂。”
“见到凝凝了吗?”女人温柔询问着。
闻言桃渊沉声道,“这边出了点事,可能要晚几天才能回去。”
“事情麻烦吗?”
“有点复杂。”末了觉得有些生硬,握了握拳头别扭的加了一句,“你乖乖的。”
舒雅愣了片刻,随后低头羞涩勾起唇,“好,那我在家等你,老公。”
挂了电话桃渊僵了好半天,直到副手喊他他才后悔刚刚没有录音,他烦躁的起身,新婚燕尔的,要不是这摊子破事,他早回家找媳妇了。
“手机给我充上电。”桃渊把自己的手机扔给副手,自顾走出病房。
念妻心切桃渊一整个速战速决,生意威胁之下金源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的全说了,最后眼神愤怒瞪向时隋,“都是这骚.货勾引的我,我也是一时间鬼迷心窍,况且我对小情儿一向纵容,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他媳妇我是后来才动的,流产那次全程都是时隋丧心病狂!”
时隋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看向金源,这人从刚开始就说让他放心,现在出了事第一时间就把他推出去,身子被身后一个佣兵轻松提起,随后像扔垃圾一般把人扔在了桃渊脚边,而后身体就被身后人踹了一脚。
“跪起来。”
时隋瞪大双眼,受过专业训练的人脚劲自然是极大的,他忍着疼赶忙跪直,上前去抱桃渊的腿却被一旁人踹开,无奈只能跪着哀嚎:
“哥,哥他说谎,我才是被迫的,要不是金源强迫我我不可能会抛弃凝凝的啊哥!”
“你这个贱人!”金源挣扎着握拳,却被身后人禁锢的死死的,只能红着眼睛嘶吼。
紧接着金源急忙看向桃渊开口,“先生,你要相信我!能说的我都说了,这个贱人说话不能信,整个事情我也是受害者。”
桃渊双腿交叠靠在沙发上,手指有规律的轻敲着手臂,闻言勾唇,“还挺委屈?”
金源慌忙点头。
桃渊漫不经心说:“你有钱有势,强迫时隋也不是干不出来,好像他的话更有说服力。”
说罢朝时隋勾唇一笑。
时隋一愣赶忙附和,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登时有了底气,指控金源更是好豪不嘴软。
“拿个板凳过来让时隋坐着。”桃渊沉声吩咐。
见状副手蹙眉,老板这是犯什么病呢。
闻言时隋底气更足了,挺了挺胸板朝金源得意一笑,自己的脸自己的身材到哪里都会是惹眼的,桃渊不比金源有钱有势?金源的大腹便便跟桃渊那张有冲击力的脸和身材压根就没得比。
时隋高傲起身坐下,甚至在坐下的时候朝桃渊暗送秋波了一番。
得到回应时隋心花怒放,恨不得立刻起身耀武扬威。
副手更看不懂老板的招数了,时隋那个表情看的自己都想打他,老板竟然还能朝着人笑。
金源咬牙切齿,眼睛里的血丝多的骇人,死死的盯着时隋。
在两人反目成仇吵得正凶的时候桃渊起身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行,你们商量着吧,我稍后再来听结果。”
时隋愣住,慌乱涌上心头,“蹭”的站起身,因为用力过猛椅子都被带倒了,他上前去抓桃渊,“哥!别走啊哥!”
佣兵有秩序撤退,时隋被一脚踹回了屋里,他惊恐扭头,只看金源双眸猩红满身戾气朝他走来。
“源哥……”时隋身子直发抖,脸色登时煞白,不断后退,“源、源哥,我刚刚是跟你开玩笑的,我要骗……啊,金源!杀人了!”
“贱.货!不看当时是谁救了你,你敢反咬我?”金源将人按在身下拳拳到肉,力道凶狠恨不得一拳把人打死。
“我……没有,源哥。”时隋捂着脑袋不断否认。
可被时隋激怒的金源怎么可能听得进去,抓着时隋的头发阴狠道:“真以为那人能看得上你?被我玩坏的破鞋还指望被谁看上,骚.货,让你乱发.情!”
说罢一把撕烂身下人的衣服,眼睛猩红的找着什么东西,最后视线定格在那瓶喝了一半的酒瓶上。
从监控上看着那血腥暴戾的一幕,副手没忍住拍了拍手,老板高,实在是高,一招狗咬狗。
时隋的反水指控,不用他们动手,金源就不可能放过人的。
至于那个跟桃凝一起回来的男人,让人教训了一顿就放了。
桃渊去见了桃凝,女人可能是刚闹完,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看到桃渊进来时赶忙整理了自己的头发。
桃渊冷哼,“还要面子啊?”
“哥。”桃凝低着头轻唤,没断绝关系之前她在家里被父母宠着,她最怕的就是桃渊臭脸,时隔多年再见到依然怕。
桃渊眼神幽暗将人从头看到脚,随后笑着坐在椅子上,“行,胆子不小,变化也不小。”
桃渊明明笑着,桃凝却觉得一阵森冷从脚底板渗入,她对时年只字不提,桃渊所有的问话都被桃凝哄弄了过去。
桃渊失望起身,深深看了桃凝一眼就出了门。
时隋已经被金源玩的奄奄一息了,特别是下身,不明水渍掺杂着血液不断流出,啤酒瓶依旧倒插着。
桃渊半张脸隐匿在黑暗处,眼底划过蔑视,声音如恶魔般,“必要的时候帮他了结。”
说罢带着呜泱一众走了。
踏上私人飞机之前,时年醒了一次,清醒没几分钟又陷入了沉睡,直到抵达M国后才悠悠转醒,眼神茫然的看着屋内奢华的装修和一众陌生的洋脸,眼底慢慢涌入害怕,嘴里喃喃着:“妈妈……”
舒雅进来看到这副模样便挥了挥手让几位仆人出去了,然后坐在床边心疼的看向时年,轻唤:“年年?”
时年怔了片刻扭头,看着舒雅伸来的手赶忙躲开,缩着身子喃喃:“我要妈妈……”
桃凝被关在了一栋独院,里面有专门的心理医生和医疗设备,在时年长达半月不进食打营养液后,桃渊无奈只能带时年去看了桃凝。
时年选择了住下,住在了桃凝院里,桃渊甚至都怀疑这小子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不然怎么这么打他他还能一直找妈妈。
桃渊一直透过监控观察着两人,同一个屋檐下,桃凝每天冷眼,时年便时不时的送上水,送上饭。
如果一直是这样桃渊觉得这样过活,这样下去也不是不行,就在他放松警惕时,意外发生了。
时年倒在血泊里时桃渊瞳孔猛缩,赶到小院时桃凝依旧被控制住了,他命人立刻将时年送去急救,他满眼怒火,抬手扇了过去,自出生以来,他第一次打桃凝。
枪伤在肺部,送来的及时并没有错过最佳急救时间。
“那是你亲儿子!”桃渊怒吼。
被彻底关起来时桃凝表情狰狞尖叫着:
“那是我儿子,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是我哥!你为什么帮着外人!”
桃凝这副样子让桃渊觉得好陌生,什么时候一条人命被当做“东西”来称呼了。
时年醒来是三天后,迷迷糊糊之中喊的依旧是“妈妈。”
桃渊眼神复杂。
“我们养他吧。”舒雅说,“我要养他。”
桃渊诧异,他不是没有想过,也不是不信任舒雅,时年他可以视为己出,可他们以后一旦有了孩子,亲生的和不亲生的总归是不一样的,可能在不知不觉中总会有偏袒,不止舒雅,他也会。
舒雅似乎是看出了桃渊的顾虑,她强硬道,“我不要孩子,我就要他,我要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