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我、我怎么了?我、我是烧坏了吗?】

  418觉得宴安这样有点可爱,想笑又忍住:【安宝,没事,不过是原主是个结巴,所以…】

  宴安烧了几天,嗓子都哑了,说话的声音又小,但是李正还是醒了,他睁开眼,就看见床上的人蔫巴巴的,小嘴张着,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

  男人看了一眼,问:“是不是渴了?”

  宴安慢吞吞的点了一下头,他还沉浸在自己变成了个小结巴的事实中没太缓过神。

  李正拿过水壶,把水倒进玻璃杯,滚了一圈把水泼向窗外,才又倒了一杯递给宴安,眼神扫过对方干涩苍白的唇,沉声道:“小心点,烫。”

  宴安接过水杯,发现果然有点烫,他又一次开口,不过这次说的很慢,一个字一个字的:“谢—谢—哥。”

  他捧着水杯,小口的抿了一下,烧的发白的唇被滋润着,慢慢开出一片粉来。

  他悠悠的叹了口气,安慰自己,变成结巴其实也没事,总比哑巴好,而且只要说慢一点,其实也和正常人没太大区别。

  李正就看着床上的人一会皱脸,一会叹气的。

  这时宴重山回来就看见孙子醒了,几步跨到床边查看情况:“安安,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难受不?”

  宴安慢吞吞道:“没—事。”然后停了一下,又说了两个字:“回家。”

  宴安发现,两个字两个字的说也行。

  宴重山有些迟疑:“要不,再住会院吧?”

  宴重山刚刚被医生叫出去了解了情况,宴重山把在村里请了神婆的事统统都给说了,宴安其实发烧的第一天宴重山就请了金婆婆,金婆婆粗粗看一眼,说只是个小鬼,第二天就能好。

  结果第二天更严重了,到了第三天,宴重山又去请了金婆婆,金婆婆说:“一定是你孙子做了什么事,把这小鬼养出了气候。无事,看我给他喂一碗圣水,保管药到病除。”

  医生听完,大呼荒唐,一双眉毛皱的都快能把苍蝇给夹死,对着宴重山就是一顿思想教育,可怜老人家都年过半百了,被训的老脸通红,但这些都不重要,主要是医生的话给他吓到了。

  医生说你孙子但凡第一天送来,都不会烧成这样,如今再醒过来,是个什么光景都不好说!

  宴重山如遭雷劈,嘴唇颤抖着问:“什么意思!”

  医生又于心不忍,叹口气说:“先去看看情况。”

  宴重山失魂落魄的回到病房,就看见清醒过来的乖孙。

  宴安不想再住院,因为再住院就意味着需要交一笔住院费,而原主和原主爷爷,可以说是一穷二白。

  宴重山因为穷,一直没有哪家愿意把闺女嫁给他,就这样一直单到了四十岁,某天进山,捡到了个婴儿,这个婴儿就是原主。

  他虽然穷,但是却给了原主所有他能给的,所以导致原本就穷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原主又被他溺爱的有些骄纵,平时在家里,看见扫把倒了都不会扶一下的那种。

  宴安看着历经岁月沧桑的老人,又说了一遍:“回、家。”

  李正开口:“我去问问医生,医生说能回的话就回。”

  宴重山不知所措的点头。

  医生过来查看情况,一边看一边夸:“哎老人家,你这孙子长得真好,看这眼睛,刚好长鼻子上面。”

  此话一出,病房都安静了下来。

  医生浑然不觉,拿起笔在本子上记下,道:“可以回家了,应该是没啥事。”他看向宴重山,语重心长道:“老人家,以后不要再这么迷信了啊,这次真的就是运气好。”

  宴重山讷讷点头。

  回去的路上,宴安身上还是软,不太有力气,宴重山扶着走了几步,李正突然在宴安面前蹲下,背部的肌肉拱起,“上来。”

  宴安有些迟疑,李正回头,锋利的眉毛皱起:“这样走要走到什么时候,快上来。”

  软绵绵的身子贴了上来,李正的身体僵了一下,宴安在男人的背上慢吞吞的说:“哥,你、好、硬。”

  李正大手卡着少年细瘦的腿,头也不回的哑声道:“你以为都像你,小姑娘一样软绵绵的。”

  宴重山看宴安精神头不错的样子,压在心头的大山也挪开了几分,看了眼孙子和李正的体型对比,说:“安安确实太瘦了点,回去爷爷给你弄好吃的。”

  背着比抱着轻松多了,宴安身体还是没完全恢复,李正腿长步子迈的也稳,宴安后面趴在男人宽阔的背上睡着了。

  回到村子,此时天色也不算太晚,还有人在田里干着活。

  夕阳的余晖下,远远的就看见李正背上背着个人,露出来的手脚又细又白,年轻的汉子倚着锄头,高声道:“哎哟,正哥,这是哪家小姑娘被你抢回来了?”

  宴重山怒道:“李冬天你眉毛下两个窟窿是照亮的吗?我家安安看不出来啊?”